殿内的另外一个人僵住了。
祁长恒慢悠悠地凑近她，眼中野心勃勃，语气亲昵：“玉仙子，你难道不想你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三界之主吗？”
那人面色阴晴不定。
我瞧了一眼她，觉得没有什么意思，正转过身要走。
然而，当我脑子里浮现清她的全貌时，我呆住了。
这个人……不是我们云梦宫门口的大姐姐吗？
她怎么会在这里？
另一边。
南宫钰笙站在云梦宫前踱步徘徊，脸色凝重，眉头紧拢，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。
她不敢跨进去。
要离查到的消息——
殷殇，他死因不明，医仙、魔医都验不出来他究竟因何而死。
南宫钰笙意识深处有个最不愿意相信的答案在蠢蠢欲动。
可偏偏，一切的迹象都指向这个答案。
那个答案，像锋利的匕首在她的心上刮过。
南宫钰笙闭上眼睛，都是殷殇的一举一动，他笑着的模样。
可是他走了，在她终于信他的时候走了，可是如果他不死……她也不会相信他。
想到这里，她的心揪了起来。
她曾想给殷殇和昊昊一个幸福美满的日子，可是……什么都没了。
他留下的绝笔，上面还写着好好照顾昊昊，想到这里，她的心狠狠一颤，她这这两日，丝毫不敢入睡，她生怕梦见他，质问她……怎么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。
终于，她闭上眼，做出决定，跨入了云梦宫。
殿内，摆设依旧，阳光透过窗，洒下斑斓的光。
只是少了那两个最重要的人。
南宫钰笙心上忽然涌上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的愧疚。
南宫钰笙从来都清楚自己对殷殇的感情，又爱又恨，她恨他对她的算计，恨他对她的欺骗。
也清楚自己对祁长恒不过是利用。
可是昊昊这个孩子……
她对他真的只有厌恶吗？
云梦宫内，还存留着那对父子的气息。
昊昊心底那莫名的窒息和沉闷感又涌了上来，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转身走了出去。
殿外。
候在外面的医仙面色复杂，一脸严肃地行了一礼：“陛下。”
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。
南宫钰笙的表情沉重无比，目光深深的盯着医仙：“昊昊是怎么死的？”
医仙缓缓道：“陛下节哀，太子是饿晕过去，再中蛇毒而死，只是……”
他的语气忽然迟疑了下来，似乎有些不知该不该说的事情。
“只是什么？”南宫钰笙皱眉道。
医仙想到小太子的死法，心头莫名一片悲凉，犹豫了一下，却还是拗不过自己的良心。
“太子额头也破了，身上也有多处摔伤，而且据仙娥们说，小太子死前，祁帝君吩咐仙娥们不许给他和帝君送食，故而……太子只好几日内都在吃些……不能吃的东西……”
南宫钰笙浑身一震。
她怔愣良久，最后无力的挥了挥手，示意医仙退下。
可哪怕她想极力掩盖情绪，却还是被医仙感受到了她的痛苦。
南宫钰笙把这个消息传回了关雎宫。
她的母神坐在椅子上看着她，眉目慈祥，但透着浓浓的失望：“陛下心知肚明凶手是谁，为何不处置他？”
南宫钰笙递过去一本医仙署的诊脉记录。
上面清晰记载着她自己的怀孕情况。
是个皇子。
母神长长的叹了一口气：“天帝，子嗣可以再有，公道如若不归还，你将永世难安。”
南宫钰笙抬头，猩红的眸子紧盯着母神。
“您从前就不喜我身边的男人，从前是阿殇，后来是祁长恒。”
“难道要我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，这个我一直梦寐以求的皇子，才能偿还我犯下的错吗？”
南宫钰笙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了和迷茫，以及不甘。
她与心爱之人成婚六百年，却只生了个没用的太子。
母神沉默起来。
南宫钰笙什么都好，从小就让人放心，只是有时糊涂又执拗。
许久，她才道：“我当年阻止你和阿殇在一起，是因他是凡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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